加密行业的支持者与监管机构在争论中陷入了一场僵局：一项协议的代码是否构成言论自由，这对责任意味着什么。

立法者一直指责加密行业助长了非法活动，从洗钱到资助恐怖主义。这导致了一系列诉讼、逮捕甚至监禁。

最近的高调案例包括加密混合器Tornado Cash和Samurai钱包的开发者被捕，以及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计划对去中心化交易所Uniswap采取执法行动。

上述案例引发了关于开发者是否对其代码被他人所用的行为承担责任的严重质疑。有些人甚至称之为对言论自由的攻击。

但代码真的是言论自由吗？或是有些开发者正在利用这个定义来免除自己的责任？

尽管加密社区认为代码即言论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但这种宣言现实生活中是否有效？

代码作为言论自由的先例

1993年，电子前沿基金会（EFF）——一个捍卫数字世界公民权利的非营利组织——要求辛迪·科恩（Cindy Cohn）作为首席律师代理美国最高法院的伯恩斯坦诉司法部案件。

此案成为代码作为言论自由倡导者的关键案例，因为它首次裁决软件源代码是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下受保护的言论。

科恩向Cointelegraph表示，关于代码作为言论自由的问题存在两个极端派别。

一方面，有些人认为，由于它是代码，不应享有特殊待遇，而应作为事物来管理，而不是作为言论。科恩认为，这种观点主要存在于政府监管机构中。

另一方面，有些人认为，一旦将代码确立为言论自由，政府就必须完全放手，无权监管其使用——许多加密社区的成员持有这种信念。

但科恩指出，在加密行业中，还存在一个共识，即代码不仅是言论自由，还应该提供免疫权：

“这两派都不对，”科恩补充道。

那么，代码作为言论自由的界限是什么？加密倡导者是否错误地声称受到保护？

何时应保护代码的言论自由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禁止国会制定任何可能限制宗教、出版、集会或言论自由的法规。

对于科恩来说，第一修正案是一种强大的工具，“保护创新、科学、艺术、交流能力，最终发展民主。”在编写代码的情况下，科恩将其描述为另一种表达方式：“这只是人们表达科学思想的另一种语言。”

区块链和加密货币的发展涉及到大量的数学和科学。因此，科恩表示，该领域的开发将受到言论自由的保护，并指出“第一修正案特别关注保护这种类型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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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加密社区中，存在一种开发开源代码的倾向，旨在通过网络协作和透明地开发来为代码提供更多的学术和科学价值。

然而，科恩澄清说，仅此不能保证在第一修正案下得到保护；关键在于创作者的意图。

如果开发者创建代码仅供通过违法赚钱，则不能引用言论自由。

科恩强调，如果代码既有积极也有消极的使用案例，那么代码的创作者不应对其创作的负面使用承担责任。

然而，科恩表示，许多加密项目声称具有积极的使用案例，但实际上没有人真正使用，开发者仅在他们的产品中添加了“糖衣”，以掩盖非法的使用案例。

她指出，法院“正当地声称该项目是在打扮他们的有害使用案例”，并且不会接受言论自由的辩护，因为存在明显的恶意意图。

监管机构可能吓跑了科学发展

在诸如Tornado Cash、Samourai钱包或Uniswap之类的案例中，监管机构可能会吓跑了合法的开放式项目。

据科恩说，监管机构对加密开发者的行动，尤其是涉及Tornado Cash的举措，产生了一种不必要的、 “巨大的寒蝉效应。”

她说，监管机构需要“创造一个人们感到安全地参与这些协作项目的空间”，并补充说：

对于科恩来说，起诉开发者就像是“因某人用锤子打人，而起诉锤子。锤子不是坏东西；是锤子的使用方式。”

尽管如此，像SEC这样的金融监管机构有权限制某些类型的言论，这是合理的。科恩以内部交易为例。

然而，加密领域最新的案例似乎表明他们“正在把它们的触角伸出，进入一种更传统的学术和科学研究领域”，科恩补充说。

科恩相信，言论法必须严格定制，以避免超出范围。严格定制是指法律或监管机构特定地制定法律或监管机构，用于解决特定问题或实现特定目标，而无需不必要地负担或侵犯其他权利或利益。

她说，Tornado Cash就是一个监管机构未能严格定制法律的例子。其目的是应对朝鲜黑客的非法交易，但其更广泛的影响是逮捕开发者、暂停GitHub账户和删除混合器的代码。

将代码作为言论自由置于风险中的影响

这已经超出了加密领域的范围。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密码学教授马修·格林（Matthew Green）在GitHub上的tornado-repositories仓库中写道，代码的删除中断了他对Tornado Cash开源代码的学术使用。

格林说，他广泛使用了Tornado Cash和Tornado Nova的源代码，以教授与加密隐私和零知识技术相关的概念。

他进一步表示，代码的删除对该领域的学术探索产生了不利影响，因为“源代码的丢失或可访问性的降低将对科学和技术社区造成危害。”

监管机构针对开发者的一种另一个直接影响是不确定性。

风险资本家、数字资产公司Fineqia的首席执行官Bundeep Singh Rangar告诉Cointelegraph，“这种法律行动 introduce了不确定性，可能会影响投资者信心。”

随后，“如果对开发者的法律压力加大，可能会影响对基于美国技术的公司投资，因为投资者对潜在的监管障碍感到提心吊胆。”

他认为，“当开发者因他们的代码而面临法律责任时，这可能会威胁到推动我们行业前进的根本自由”，最终可能导致“压制创新”。

Rangar说，虽然美国通常鼓励创造力和探索，但“投资者可能会寻求拥有更明确的监管框架的司法管辖区，以避免围绕开发者自由的的不确定性。”

尽管伯恩斯坦诉司法部一案确立了代码作为言论自由，但科恩警告说，“法律是流动的”，因此其地位可能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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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补充说，许多监管者认为“摧毁一个开源项目”和吓跑开发者“完全无关紧要，因为他们正在打击证券欺诈，所以这根本不重要——他们也不对。”

科恩相信，法院应关注的要点之一是“评估第一修正案是否被一个机构满足或滥用”，以及它们的附带影响。

她说，法院将主要考虑监管机构的行为与目标之间的匹配度。因此，当一个监管机构对一个与言论相关的主题采取行动时，它需要为自己辩解。

正在进行中的Tornado Cash、Samourai Wallet和Uniswap的案件将成为一个战场，在那里将测试代码自由言论的新边界。